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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来自内海的客人



                (一)

  铅灰色的水波映出铅灰色的天空。不久,清晨的光芒立刻就将海和天空变成碧蓝色。

  帕尔斯王国的东北部就是面对着广大的达尔邦内海的戴拉姆地区。

  渔夫和制盐工人们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聚集在只有屋顶和柱子搭盖而成的集会场所,其乐融融。他们吃着砂糖甜点及晒干的无花果,边谈论着太太的肥胖、城里的酒馆里来了个漂亮的女人,可惜有了情夫之类的闲话。

  突然,一个渔夫站了起来,众人的注意力都因他这个举动集中到水平线上。在大家的眼前出现了白色的帆。

  “喂,那个白色的帆,从方位上看来不是马尔亚姆的船吗?”

  “嗯,大概是吧?这可真是稀奇啊!”

  以前,帕尔斯和马尔亚姆也曾因为国境和达尔邦内海的湖上支配权的问题引起纷争,不过,这五十年来都维持着和平的关系。两国交换使节,藉着船队和商队进行交易,双方的吟游诗人和技艺团经常往来,达尔邦内海就成了和平之湖了。

  但自去年以来,两国的和平关系就断绝了,那是因为马尔亚姆比帕尔斯更早受到鲁西达尼亚的侵略,而无法继续和帕尔斯的邦交。

  在内海的港口虽然有管理税务和走私、海难救助的港口官员,但现在都撤回叶克巴达那了。而在这期间,帕尔斯也受到了鲁西达尼亚的侵略,因此,会在达尔邦内海上行船的只有渔夫了,港口于是显得 常萧条。

  达尔邦内海虽然是个湖,但是水里面却含有丰富的盐份。以前帕尔斯和马尔亚姆两国曾经一起合作测量过,发现其广度 其 人,东西有一百八十法尔桑(约九百公里),南北有一百四十法尔桑(约七百公里)。也有潮汐的涨落。对附近的居民来说,这个湖和真正的海并没有什么不同。不但如此,到南部旅行看过真正的海的戴拉姆的居民还说:

  “啊!南部也有相当大的湖呢!虽然和达尔邦内海比较起来显得很不够看。”

  这是南部的人们在取笑戴拉姆人无知的时候拿出来说的话。然而,以戴拉姆人的立场来看,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被南部的人讪笑。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出现在戴拉姆内海岸的 是马尔亚姆的军船。除了三根帆柱之外,还有一百二十枝桨。船头饰有他们所崇敬的海神像,然而海神像的身 上却刺着一枝大箭,帆的一部分也烧焦了。那是战争的迹痕。

  在渔夫们的凝视下,一艘小船从军船的侧舷被放了下来。虽说是小船,却也足足可以搭乘二十人左右。在让水手们将船划靠岸边之后,一个穿着光彩耀目甲 的中年骑士用帕尔斯语大声呼叫:

  “我们要见身份 合的人。我们是从鲁西达尼亚人手中逃出来的马尔亚姆人。有没有领主或地方长官之类的人在场?”

  他的意思是不和你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谈。渔夫们虽然有些微的不愉快,不过仍然带着困惑的表情回答道:

  “喂,你想干什么?”

  “如果那尔撒斯大人在的话,他就可以指示我们该怎么做了。”

  “哎呀,那尔撒斯大人被逼出了王宫之后,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戴拉姆在三年前为止都是一个叫那尔撒斯的诸侯的领地,然而,年轻的领主被国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从宫廷中逐出之后便隐居了起来。之后,戴拉姆就成了国王的直辖领地,但是,在这个地方,旧领主那尔撒斯比国王有人缘。

  “是啊,那尔撒斯大人好像想当个画家,不过,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希望他不要横死于哪个地方了。”

  “他头脑又好,又有学问,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不过,他身边还有个耶拉姆啊!”

  “是呀!耶拉姆是个好孩子,应该不会让那尔撒斯大人饿死的。”

  这些人虽然肆无忌惮地谈论着旧领主的事,但是在笑语当中却仍对他敬爱有加。总而言之,既然那尔撒斯不在,就无法借重他的智慧了。现在他们得用自己的头脑去下判断了。

  “啊,还是先去向官员报备吧!”

  好不容易他们想起了从王都派来的官员。这个时候应该是劳动官员的时候了。

  “那么,谁去通知他们吧!他们只是一些会逞威风的懒人罢了。现在一定还在睡觉。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去把他们叫起来吧。”

  戴拉姆地方的官员们在接到渔夫们的通知之后,匆匆忙忙寻 向内海海边。

  帕尔斯的国土非常辽阔,制压住叶克巴达那的鲁西达尼亚军对此地也是鞭长莫及。虽然曾几次派遗侦察队前来四处放火,但是也仅止于此,并没有真正的掠夺或虐杀人民,所以渔夫们才能悠闲地喝茶聊天。

  马尔亚姆人热心地和 来的官员们说话。

  “鲁西达尼亚人应该是马尔亚姆和帕尔斯的共同敌人。我们应该同心协力打倒可恶的侵略者,让世界重回正义的 抱。”

  “啊,这是一件好事。”

  这样的回答似乎太过敷衍了,然而,对这些地方官员来说,问题似乎是太大了。

  戴拉姆的北方和西方是内海,其他两个方位为山所环绕,是一个在地理上独立性 高的区域。吹指过内海的风带来了丰沛的雨量,土地 为肥沃,作物收获颇丰,居民也可以从内海中取得鱼和盐。即使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也可以过着 沃的日子,所以,这里的人们在性格上并没有什么特性。

  “啊,焦急也没有用。先观察一阵子再做打算吧!”

  连官员也有这样的习性,从上到下的人都在等着山的那一边产生变化。

  这 平衡的生活终于被破坏了。这个时候,在塔楼上监视着南方山脉的士兵敲打着钟向同伴们示警。

  “是鲁西达尼亚人!鲁西达尼亚骑兵来袭了!”

  监视的士兵发出的声音近乎悲鸣。他原想一边叫着一边从塔楼上跑下来,然而,十几枝箭朝着他飞射而来,其中一枝射穿了他的喉咙。士兵高举着双手,头下脚上地朝着地上坠落下来。

                (二)

  入侵戴拉姆地区的是鲁西达尼亚的大贵族鲁特鲁德侯爵的下属,其中目的是侦察及掠夺。自从亚尔斯兰揭竿而起之后,吉斯卡尔就强化了全军的统治,但是,这一队人马趁着空档朝戴拉姆地区来了。

  他们从俯视内海岸的悬崖上远远地看到了马尔亚姆的船。

  “什么?那不是马尔亚姆的船吗?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令人 念的身影哪!”

  鲁西达尼亚军队长的声音中隐含着  和嘲讽。马尔亚姆已经被征服了,反鲁西达尼亚人势力也溃不成军了。为数仅一艘的马尔亚姆船出现在帕尔斯的内海岸一定是流亡的残存者,没有什么好怕的。

  鲁西达尼亚军一共有三百名骑兵。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强悍是因为已经事先探知了戴拉姆的内情,知道这个地方并没有帕尔斯军在。在花了半天的时间到达内海岸之后,他们立刻就露出了凶暴的獠牙。

  “烧啊!把一切都烧光,把所有的人都杀死! 教徒当然不能放过,而那些原为依亚尔达波特神的信徒,却违背神的旨意  教徒勾结的人更是罪无可赦!”

  在命令还没有下达之前,鲁西达尼亚兵就喊声震天,加速前进了。对戴拉姆的人民而言,恶梦才刚刚开始。

  鲁西达尼亚兵跑进村子里,开始虐杀想要逃命的人们。老人的背部被枪刺穿了,女人的脖子被剑穿过。鲜血四处喷散,惨叫声不绝于耳,而这些都使得入侵者更为兴奋。哭叫着的婴儿身 被丢到半空去,在落下来的那一刻就被枪一穿而过。这是鲁西达尼亚士兵对“灵魂卖给恶魔的 教徒们”的作法。违背他们的神的人,无论受到多么残虐的对待都是无所谓的。每一户人家都被放火烧,被火逼出来的人则在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箭给射倒了。

  陶醉于血腥暴力的鲁西达尼亚人的狂笑声在他们发现一个骑士悠然地漫步于街道上时戛然而止。骑士虽然没有穿甲 ,但是挂在他腰间那把又长又大的剑却攫住了鲁西达尼亚人的眼光。

  这个旅人的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吧?有着强健的 格,乌黑的头发如果再长长一点的话,看来就一定像是狮子的鬃毛。悠闲的笑容挂在他那粗犷而尖锐的脸上。而他的左眼呈一字形,已经不能使用了。

  他就是前帕尔斯的万骑长克巴多。自称是“单眼狮子”,不过,他的外号“吹牛克巴多”却更广为人知。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他是一个没有主君也没有地位的流浪汉。

  先前透过老朋友沙姆的介绍,他有了追随席尔梅斯的 会,但是,他 席尔梅斯合不来。因此,他便想前往东方国境结集兵力中的亚尔斯兰王子处看看,然而,也没有任何保证说他跟亚尔斯兰就合得来。他是打算先见过面再说。

  本来,他是朝着西方前进的,却走错了路,走到西北来了;一方面是原本他对这附近的地理就不是很清楚,另一方面是因为街道标志都被鲁西达尼亚军破坏了。当他发现走错了路时已经进入了戴拉姆地区的领域,要回到正 的路上必须要越过两座山才行。这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山上是没有什么好酒、好女人的,所以他想,一切事情都等他找到好酒或遇到好女人之后再做打算。于是,他骑着马来到了戴拉姆的街上了。

  鲁西达尼亚骑士们挡住了旅人的去路。

  克巴多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或不安,倒是他那只剩一只的眼睛中闪着愉快的光芒看着鲁西达尼亚的骑士们。

  “你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鲁西达尼亚骑士们以充满血丝的眼睛诘问他,这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不管是克巴多的相貌,或是他腰间的大剑,再怎么说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夫或商人。

  “哼,这个地方好像是被神明所遗弃了。”

  克巴多喃喃说道。在他面前的不是美女而是粗暴的男人们,不是美酒而充满腥味的鲜血。既然如此,他也不在意。克巴多快活地用帕尔斯语地着鲁西达尼亚骑士们大放厥词。而就在他说完话的同时,大剑已经出了他的剑鞘。

  剑光一闪,鲁西达尼亚骑兵的首级喷着血 开了身 。这一击之凌厉让其他的鲁西达尼亚骑兵不禁为之大为失色。

  而加害者的声音却还是那么悠然自得。

  “昨天晚上没睡好觉,连一向敦厚的人也觉得心情很差哪!对你们来说,这是你们整个生命中最后一次的恶运。”

  克巴多的帕尔斯语在鲁西达尼亚人的耳里是一知半解,可是他的意思已经透过他的行动明朗化了。这个男人想拒绝神的使徒鲁西达尼亚骑兵。

  剑和盾、甲 和人 激烈地碰撞,鲜血和惨叫声形成了一道水柱敲打着地面。独眼的帕尔斯人对鲁西达尼亚人而言无 是个灾厄。大剑化为风的一部分,以 人的速度袭向敌人,仿佛割草似地砍倒对手,几匹马顿时失去了骑手,发出嘶鸣逃了开来。

  几件事就在这时候同时发生了。由于克巴多的豪勇,鲁西达尼亚骑兵人数不断减少。在远处看到这个血腥的场面,五、六个鲁西达尼亚骑兵便想前来帮助同伴。他们人在山丘上,由于前方有悬崖,无法直线跑下。于是,他们调转马头,跑下缓缓的斜坡,想迂回绕过街道前往同伴之处。而当他们来到街道上时,和一个骑着有白色鬃毛的旅人碰个正着。是一个在红发上包着黑布的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闪开!小子!”

  鲁西达尼亚语的怒吼声似乎比话中的意思更使年轻人心头冒火。他无言地拿起挂在腰间的大山羊的角笛,往前一挥,刚好就打在正想从他身旁跑过去的骑兵脸上。

  被角笛这么一打,顿时鼻柱断裂粉碎的鲁西达尼亚骑兵发出了短促尖锐的惨叫声,从鞍上摔了下来。失去骑手的马并没有放慢速度,仍然快速地从年轻人的身旁跑过。

  “你干什么?可恶!”

  其他的鲁西达尼亚骑兵 常激动。他们仗着人多,挥起了白刃逼向年轻人。

  敏的年轻人不待敌人包围过来便快速地一拉 绳,转过马头跑了起来。他并不是逃跑,而他的动 民很快就明朗化了。猛然追上来挥下白刃的鲁西达尼亚士兵,看到了从年轻人的剑鞘挥出的闪光由下往上袭了过来。

  鲁西达尼亚骑兵从胸口到左肩挨了一刀,喷起了血雾往后仰倒。当他卷起血花和悲鸣跌落地面时,一个逃命的同伴的马蹄逼近了。原本那是在克巴多一阵斩杀之后,丧失了战意逃出来的鲁西达尼亚骑兵。

  混乱卷起了旋涡。而当混乱平息时,留在现场的只有强烈的血腥味,以及十个死了的鲁西达尼亚人和两个活着的帕尔斯人。

                  (三)

  “我叫克巴多,你呢?”

  “梅鲁连。”

  年轻人简短地回答了先自报名字的克巴多,可能是不想有什么交际吧?可是,毕竟他的身份已经清楚了。

  “我是轴德族的族长赫鲁达休的儿子。”

  “哦,轴德族啊?”

  轴德族是威势横 帕尔斯中部和南部,靠剽盗为生的一族。克巴多当然知道他们。

  “那么,你在这 地方干什么?”

  “找我妹妹。找不到妹妹,我就不回故乡。”

  去年秋末,轴德族族长赫鲁达休带着女儿亚尔佛莉德进行掠夺,可是,在过了约定的日子之后,他们仍然没有回来。只带着几个部下出去搜索的梅鲁连,在旅程的第二天发现了父亲和族人的尸 。然而,梅鲁连就是找不到亚尔佛莉德的遗 。将父亲的遗 运回族里的梅鲁连面对了选出下一任族长的问题。

  “那么,你当族长不就没事了吗?”

  “不行。父亲留下过遗言,亚尔佛莉德,也就是我的妹妹的夫婿将是下一任的族长。”

  “为什么无视于你这个男孩子的存在呢?”

  “因为父亲不喜欢我。”

  “因为你不可爱吗?”

  原本是开玩笑的,然而,克巴多这一句话却仿佛在梅鲁连胸口刺了一剑般。梅鲁连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紧紧地抿着嘴唇,表情看来就像是因为心中的不满已达到饱和状态而要爆发一样。只见他嘴角下垂,中央部分翘起,仍然一副颇具危险的表情。原本显得秀丽无比的脸庞因为这个表情变化更加深了人们对他的印象。

  梅鲁连曾好几次被酒醉的父亲殴打。妹妹亚尔佛莉德看不过去,从中阻拦,于是便和哥哥一起被父亲用一只手打得 无完肤。

  清醒之后,赫鲁达休会为自己殴打女儿一事感到后悔,但是,对于殴打独生子一事他却从不感到愧疚。他虽然承认梅鲁连智勇双全,但是却也公开宣称梅鲁连没有人望所以不能成为族长。

  由于这  的原因,在父亲死后,梅鲁连必须把妹妹亚尔佛莉德带回故乡,否则就得带回妹妹已经死亡的证 。就算他可以成为族长,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当梅鲁连的事情较为明朗化的时候,这两个旅人发现有一团人徒步接近上来。一瞬间,他们都想拔起刚刚收进剑鞘的剑,不过,很快地他们就解除了紧张的戒备。来者是被他们所救的那些人。帕尔斯人和马尔亚姆人混杂在一起,有人用带着戴拉姆口音的帕尔斯语,有人用带着马尔亚姆口音的帕尔斯语交谈着。

  其中有一个中年的马尔亚姆骑士,脸的下半部留着黑色的胡须,身形削瘦,他用郑重的帕尔斯语邀请两位旅人到自己船上去。

  原本既不是旧识,也不是同行者的两个帕尔斯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来到了达尔邦内海的海岸。这时,一艘小船从马尔亚姆的军船下来,刚好抵达了岸边。一个盛装的马尔亚姆女人迎接他们两人。

  这个女人大概已经超过六十岁了吧?头发都白了,但是,肌肉还很结实,皮肤也还有光泽,背脊仍然挺得很直,看来似乎是一个充满精力和智慧的人。

  “很高兴看到两位勇猛的帕尔斯骑士。”

  “你是?”

  “我是马尔亚姆王宫里的女官长,我叫乔邦娜。”

  以她的 势来看,就算说自己是女王相信也没有人会 疑。原本她就是个有着不俗威严的老妇人,而且她又精通帕尔斯语。不禁让人 疑她不只单单是女官长,应该还有更高的地位才对。

  “那么,女官长有什么贵事呢?”

  “我想请两位帮忙。”

  就在正想开口问帮什么忙的时候,带克巴多他们前来的那个中年骑士问道:

  “以前杀了不少的敌人了吧?”

  “是的,杀了一百头狮子、一千个人、三十条龙。”

  正经八百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克巴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又加上了一句。

  “昨天晚上又杀了十只。”

  “龙吗?”

  “不,因为睡在沼泽边,蚊子出奇的多。”

  克巴多脸上浮起一抹轻侮人的笑容。马尔亚姆骑士似乎发现到自己被嘲弄了,带着一股怒意正想说什么,女官长乔邦那制止了他们并向克巴多问道:

  “既然经过那么富于变化的人生,现在的生活一定让你觉得很无聊吧?”

  “什么?也不是这样的。只要有好喝的酒、漂亮的女人、该杀的敌人,活着就不会无聊。”

  当克巴多和马尔亚姆人交谈的时候,梅鲁连带着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着远方,拒绝任何谈话。

  女官长开始说明事情的经过。

  原本马尔亚姆和鲁西达尼亚一样是信奉依亚尔达波特教的国家。在同样唯一的真神底下,马尔亚姆和鲁西达尼亚应该是平等的同胞才对。然而,依亚尔达波特教又分为几个宗派,而鲁西达尼亚的“西方教会”和马尔亚姆的“东方教会”持续对立了四百多年。

  尽管处于对立的局面,以前也都仅止于争论和彼此中伤而已;双方关系虽然不佳,但仍然有外交和贸易的往来。然而,两年前两国的关系出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变化。

  突然攻破国境的鲁西达尼亚军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控制了马尔亚姆全国。以吉斯卡尔周全的准备和 秀的实行力这不是不可能的。马尔亚姆的国王尼可拉欧斯四世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光会逃命的懦弱男人。国王和王妃耶蕾诺雅被软禁在王宫内,他们只求保全自己的性命,在投降书上签了名。

  然而,鲁西达尼亚人破坏了约定。受最强硬派的大主教波坦唆使的 堂骑士团在某天夜里包围了马尔亚姆的王宫,堵住了所有的出口,放火烧了王宫。

  “神要这么做,就没有转寰的余地。”

  这是波坦最擅长的论调。马尔亚姆王的生 死就完全凭神的旨意了。如果神愿给予马尔亚姆国王恩宠,就一定会有奇迹出现而使尼可拉欧斯夫妻得救的。

  奇迹当然没有性。马尔亚姆国王和王妃被发现时已经成了两具焦黑的尸 了。

  鲁西达尼亚王弟吉斯卡尔愤怒不已。他并不是同情懦弱的马尔亚姆国王,而是一个宗教指导者如果恣意破坏政治的最高责任者的约定的话,今后有哪一个国家会相信鲁西达尼亚的外交呢?

  在吉斯卡尔和波坦争执期间,国王夫妻的长女米莉姿内亲王和次女伊莉娜内亲王在几个部属的保护下趁 逃脱了,逃进了位于达尔邦内海的亚克雷亚城里。

  “在这两年间,我们一直都躲在那座城里和鲁西达尼亚侵略者作战。”

  城的东方是海,西方是毒蛇 息的沼泽地,北方则是断崖,能够展开军势的只有南方了。顺应着自然条件,城壁也特意加高了南方的高度。城门有两道,而且在通过了这两道门之后,还有一道门。攻入了为高墙所围绕的广场的敌人既无法直接攻进城内,也无法一下子就退出城门,这时守军就可以从城壁上射箭攻击了?HTML>王朝柱-->开国领袖毛泽东-->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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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8、首先要确定组阁的原则


  恰在这时,刘少奇也走进屋来。毛泽东待刘落座之后说道:“今天,请你二位来,是想和你们交换一下政府各级机构及政务院所属各委、部、会、院、署、行负责人人选问题,以便提出供中央政治局讨论的名单。”

  关于这个问题,毛泽东及中央书记处远在西柏坡的时候就着手考虑了。中国共产党入主北平之后,毛泽东根据中国革命的特点:它先由一块一块地方取得革命的成功,经过相当长的时间,发展到全国范围的成功。这和以往其他国家革命的情况不同。由于各项工作有原已建立的地方性政府在那里负责管理,所以在政务院筹组过程中,整个工作并没有停顿。他不仅与中央书记处的领导同志在思考新中国成立后方方面面入阁参政的人选,而且还对未来政务院及其下属机构的设置作了研究,并请周恩来在新政协筹备会议上作了如下概略的介绍:政务院下面设四个委员会:政治法律委员会、财政经济委员会、文化教育委员会、人民监察委员会。政法委员会下辖五个部门,财经委员会下辖十六个部门,文化教育委员会下辖六个部门,另外还有外交部、华侨事务委员会和情报总署,是直属政务院的,一共是三十个单位。重点在于财政经济,次之是文化教育。可以想象,毛泽东在与刘少奇、周恩来等商谈上述政务院机构设置的时候,一定会谈议到有关各大部门的负责人选。当时,他们可以议而不宣;时下,他们必须议定请人入阁。

  因此,周恩来作为新任命的政务院总理说道:“政务院组阁是一件关系重大的议题,我认为在讨论具体名单之前,首先要确定组阁的原则。”对此,刘少奇是完全赞成的。他认为所谓确定组阁原则,就是要体现国旗的精神。换句话说,新的中国,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全国各族人民共同取得的。所以,他明确地说道:在这个大原则下,就一定能组出一个既有工作效率,又能为全国大多数人民拥护的内阁。

  毛泽东是全国各族人民认同的当家人,他在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不能不想到:蒋介石在长达二十多年的统治中在组阁方面有哪些失误。为此,他非常郑重地说:还有一个原则是要讲清楚的,那就是中国共产党要真正做到放权。换句话说,要给其他参加政府工作的民主党派人士以实权。不要像蒋介石那样,实权是属于蒋氏王朝的,其他的人是当牌位给人看的。

  在确定了组织政务院的原则之后,毛泽东与刘少奇、周恩来又不能不想到如此庞大的内阁办事人员从哪里来?最后,他们一致商定:首先将华北人民政府撤销,把这个班底拿过来作为政务院的基础,并参照华北人民政府的经验组织政务院。但是,一经作出决定,并由周恩来实施的时候,就又发现了具体问题:那就是华北人民政府原有的机构不能拿来使用。对此,《周恩来传》作了如下的评析:华北人民政府原有机构的职能只是管辖华北五省二市,现在要管理全国,负责制定并推行全国性的各项方针政策,这自然有很大的不同;政务院有些重要部门在华北人民政府中是没有的,需要组建,如外交部;还有些部门过去是由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管理的,如公安部、铁道部,改隶政务院后,也要经过必要的调整……

   
9、一定要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毛泽东与刘少奇、周恩来等确定了组阁原则之后,周恩来作为政务院总理,遂集中精力投入到具体的组阁方面来。如果不把政务院的机构建立起来,各项工作尤其是那些急迫解决的内政、外交大事就无从谈起。为此,他作为政务院总理必须亲自挑选各级领导成员的人选,报请中央人民政府任命。另外,周恩来清楚毛泽东提出的组阁原则,中国共产党要做到真正放权的目的是:一方面,因为中国共产党对如何管理这样大的一个国家在许多方面还缺乏经验,而党外人士中不乏在这些方面有经验的人才;另一方面,因为这样的政府成员结构,有利于团结并带动社会各阶级、各阶层的人民,共同为建设新中国而努力。但是,一些拥护中国共产党的社会贤达,尤其是那些从国民党阵营中过来的高级将领、所谓的党国元老受着传统文化和道德的影响,不愿加入内阁,还需要周恩来亲自出面甚至请有关人士做工作。如:六十一岁的蒋光鼐曾认为,自己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当政协委员有地方支薪水就行了。所以,开始周恩来总理找他谈话,希望他出任重要职务,他没有同意。后来,总理找李济深帮助做工作,他才接受了这一重任。自然,周恩来在完成组阁任务的全过程中,要时常与毛泽东商议。历经一段艰苦细致的工作,周恩来终于草拟出了一份内阁名单,并送请毛泽东审阅:“主席,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那就提请中央政治局讨论。”

  毛泽东认真地审阅了周恩来提出的第一届政务院阁员名单,他沉吟片时,深沉地说道:“从这个名单看,我认为总理提出的第一届内阁是不错的。但是,我们还应有这样的准备:尽管我们从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很可能还有人出于各种原因,不愿意在我们内阁中供职。”

  对此,周恩来是有思想准备的。他讲了组阁中所遇到的一些问题后,又诚恳地说道:“那我们就做工作嘛!还是主席常说的那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不行,就请主席出面嘛。”

  “用不着,用不着。”毛泽东说罢虽是坚决地摆了摆手,可又以商量的口气问道,“你和傅作义将军谈了吗?”

  “谈了,而且我是登门请他出任水利部长的。”““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大的没有。可是他说:我去西柏坡的时候,主席就请我当水利部长,可我就怕当不好啊!”“我看这是推诿之词。”毛泽东凝思片刻,“你可以对他说:一,做到有职有权;二,我们可以给他配助手;三,他也可以推荐贤人。”“我就是按照主席说的精神办的。第一,我告诉他,调李葆华同志任副部长兼党组书记,他十分欢迎;第二,他推荐了原国民党黄河治理委员会技术专家张含英、原北平市长刘瑶章,我愉快地接受了。他决定走马上任。”“好!一定要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毛泽东说罢满意地点了点头,“农业部长李书城、林垦部长梁希等人的态度呢?”

  “他们不仅愉快地接受了委任,而且还表示为新中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周恩来说罢看了看毛泽东微微点头的表情,又说,“不过,有一些不了解历史的同志,对任命李书城等人当部长表示不理解。”

  “要做工作!”毛泽东当即说道,“李书诚是我力主推荐的。他是老同盟会员,又是辛亥革命总司令黄兴的参谋长,我清楚记得:中共一大也是在他们家召开的。入阁当部长是应该的。”

   
10、把信扔在了桌子上


  周恩来与毛泽东逐一商议了内阁名单之后看了看手表,说道:“主席,我应该去请黄炎培先生出任政务院副总理兼轻工业部部长了,你有什么指示吗?”

  “黄任老是一位有气节的大知识分子,对革命又作了贡献,我是赞成他出任政务院副总理兼轻工业部部长的。但是,他有出世的思想,曾数度拒绝当官,恐怕是要多做些工作的。”

  与此同时,毛泽东不仅与周恩来等领导同志商谈组阁名单,而且也同样付出了很多的心血找人谈话,请人入阁。另外,毛泽东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还选贤任命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委员和正副参谋长,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和委员,最高人民检察署副检察长和委员等名单。可以想见,为此他又付出了何等多的心血!另外,由于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国共产党人成了国家的领导,这些人民领袖家乡的亲属公然要官、要钱的事也时有发生。为此,毛泽东很是生气!他要求所有的共产党人都必须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坏传统。他对待此事的办法是:要官,一个也不给;家中有困难的,从自己的薪水拿出一部分,以解燃眉之急。就在建国不久的一天,他听说长子毛岸英也收到了湖南老家的来信,遂让秘书把毛岸英找来,当面问道:“你收到湖南家乡谁的来信了?”“是表舅向三立的。”

  “信上写了些什么内容?”“他在信上说,我们家的另一位亲戚,希望在长沙能谋个厅长方面的位置。”

  毛泽东一听震怒不已,他当即近似自语地说道:“什么?他希望通过你这个所谓的太子,在长沙谋个厅长方面的位置?”“对!”“什么?你还理直气壮地答说对?”

  毛岸英是一位很有原则的青年,从不向毛泽东所表示出的父道尊严,尤其是在他看来是错的时候低头。他一听父亲说话的口气以及质问的内容就有点不服,遂肃然立正,一本正经地说:“请问主席同志,你说我应该怎样回答呢?”

  “你……”毛泽东正想大发雷霆,循声一看毛岸英的样子,遂又改变了口气,“你是如何回答这位表舅的?”

  毛泽英听后没有说什么,从口袋中取出两封信,双手呈送到毛泽东的手里,凛然地说道:“您看吧,一封是表舅向三立写给我的,另一封是我写给他的回信。”

  毛泽东拆阅了向三立写给毛岸英的信,看罢犹如火上浇油,把信掷在了桌子上。接着,他又取出毛岸英写的回信仔细审阅。毛岸英这封回信写得实在是好,现在摘录如下:

  新的时代,这种一步登高的“做官”思想已是极端落后了,而尤以通过我父亲即能“上任”,更是要不得的想法。新中国之所以不同于旧中国,共产党之所以不同于国民党,毛泽东之所以不同于蒋介石,毛泽东的子女妻舅不同于蒋介石的子女妻舅,除了其他更基本的原则以外,正在于此:皇亲贵戚仗势发财,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靠自己的劳动和才能吃饭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11、“像是我的儿子”


  读罢毛岸英写的回信之后,毛泽东陷入了长久的凝思之中。站在一边的毛岸英看着父亲那深邃不语的表情,也许久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顷刻之间,整个菊香书屋显得是那样的凝重,似乎连空气的分量也增加了。最后,毛岸英终于猜出了父亲的心事,他为了能让父亲尽快地从这人间凡事中解脱出来,小声地叫了一句:“爸爸!”或许是毛泽东由此想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竟然没有听见儿子的呼唤,继续沿着他的思路在沉沉地思索着、思索着……

  “爸爸!”毛岸英提高声调又叫了一声。毛泽东终于从沉远的凝思中回到了现实,有些愕然地问道:“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我想知道爸爸看了我写的回信的感想?”“好!”毛泽东说罢笑了,十分满意地说,“像是我的儿子!”

  恰在这时,周恩来走进了菊香书屋,有点茫然地问道:“岸英就是主席的儿子嘛,何来像是主席的儿子?”毛泽东突然大声笑了起来,顺着周恩来的话语说道:“总理说得对,岸英就是我的儿子!”

  毛岸英离去之后,周恩来高兴地向毛泽东报告:黄炎培答应出山入阁了。

  毛泽东听后也很有感慨地说:“我看啊,黄任老答应出山入阁,多半是你两顾茅庐的精神感动了他。”

  周恩来在追述了他请黄炎培出山的经过之后,又取出一封信,边交给毛泽东边说道:“主席,黄任老出山入阁是认真的。你看,他还为此写了《为参加行政工作一封公开信》呢!”

  毛泽东当即拆阅黄炎培写的这封公开信:“三十五年来给我官不做的我,现在怎么又做起来了呢?这点愿向诸位说明一下:人民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是自家的政府。自家的事,需要人做时,自家不应该不做,是做事,不是做官……自己编了剧本,自己不应该拒绝唱。”

  毛泽东看罢的确被黄炎培的精神感动了,他抬起头,掷地有声地说道:“黄任老说得好啊!自己编了剧本,自己不应该拒绝唱!”

  接着,毛泽东又与周恩来议起了内阁成员问题。对于政务院设置四位副总理,有两位共产党人,董必武和陈云;有两位民主人士,郭沫若和黄炎培,毛泽东是比较满意的。他接着又问道:“各部部长和政务院委员的名单都确定了吗?”

  周恩来答:“确定了。”接着,又取出名单交给毛泽东。

  毛泽东阅罢名单暗自算了一下:二十一名政务院领导成员中,民主人士十一人;政务院下属三十四个机构的一百零九个正副职位中,民主人士占了四十九个,其中十五个正职。最后,他笑着说道:“你这个总理真不愧是‘周到’的总理啊!我相信,这个名单不仅会得到中央政治局的批准,也会在国内外产生很大的政治影响。”

  接着,周恩来向毛泽东报告: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拟设四位副主席,他们分别是朱德、刘少奇、周恩来、彭德怀。再加上主席毛泽东一共五位。毛泽东听后沉吟片刻,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有两个意见:一,由你主持中央军委的日常工作;二,不要搞清一色,可以再增加一位国民党元老任副主席。”

  “我赞成,那只有请你的老乡长程潜出山了。”周恩来说罢看了看微然点头的毛泽东,“这次,只有主席亲自出马相请了。”“好!由我来请这位镇守长沙的老黄忠。”

   
12、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费尽了心血


  毛泽东在建国前后曾与他的老乡长程潜谈过几次话,史无准确的记载。但是,我们从毛泽东十月五日发给林彪、华中局的电报中可知:他们之间曾就湖南军政大事进行过认真的磋商。

  在毛泽东与程潜、陈明仁等人谈话的时候,“李明灏代其提出人枪太少,问是否可以给他补人补枪,并要求我们速派干部助其整训,要求在打白崇禧及他处时,让其参加作战立功”。对此,毛泽东对程潜、陈明仁等人说,“军委决定给以第二十一兵团,第五十二军、第五十三军及第二一四师至二一九师的番号”,并得到他们的认同。另外,陈明仁觉得,“应先对干部说清楚,对多余干部应有安置,即用调训方法使其学习,以安其心。然后宣布缩编为两军六师”。毛泽东当即表示:陈明仁上述意见是合理的。同时,决定十月十日左右,请陈明仁、李明灏由北京动身返湘,“再定宣布及实行的步骤”。为了使“该兵团从陈明仁起,全体官兵,安心供职,增强彻底改造的决心,表示我们对程、陈及该兵团看成和自己人一样”,毛泽东明令林彪:“应在该兵团编整及纪律做得有些成绩的时候,给他们补充一批人枪,其来源可从对白崇禧作战的缴获中取得。这样一做,可以增强我们对该部的领导权及发言权。再则在湖南全省平定及土改实行以后,即在大约一年以后,如该兵团表现好……可以考虑编一个军加入该兵团,使陈明仁有三个军。这对于改造该兵团是有作用的。以上各点我已向程、陈、李透露了。”

  依然是在这次谈话中,“程、陈、李提议现在就可以取消湖南军政委员会,程潜到北京任职,陈明仁专任军职不挂省主席名义”。毛泽东权衡利弊后表示:“军政委员会需要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存在。取消太快,程、陈部下可能发生误会,对全国影响也不好。省政府改组亦宜在全省平定,陈明仁率部向前线推进之时,方有理由实施。目前几个月内,陈的主席职衔仍应兼着,惟陈的实际工作,可以着重于治军。”对此,程潜和陈明仁心悦诚服地接受了毛泽东的意见。

  无湘不成军。这句话说明湖南人早有从军为伍的社风。因此,在湖南解放的前后,仅程潜、陈明仁所部就有失业军官达十五万人之众。为此,程、陈二人向毛泽东反映这些失业军官“纷纷找他们安插,是一个大问题,他们不胜其烦”。毛泽东当时答说:“此是一社会问题,国家有责任有步骤地给以谋生出路。”据童小鹏回忆,毛泽东为了使他的老乡长程潜不太为难,还说了如下这段话:

  “颂公在军政界搞得久,旧部多,需要安插又可以安插的,尽可能地予以安插,可能还有人向他要点钱,或者他自己想送点钱给老朋友或者老部下,都要替他设想到,免得他为难。现在决定由政府按月给他们特别费大米五万斤,任其开支,不受限制。”

  由此可见,毛泽东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费尽了心血!

   
13、而是前来探视乡亲与好友


  对于毛泽东的良苦用心,程潜也是铭记在心的。请看他与族弟程星龄的一番谈话:

  程星龄感慨地说道:“主席十分念旧。就要举行开国大典了,他还把我这个师弟请进中南海,对我说,你的族兄颂公字颂云,你的别甫却是‘不云’,我叫‘润之’。你不云,天上没有云就不能下雨。不下雨,我怎能‘润之’呀!就滋润不了土地嘛。”

  程潜听后喟叹不已:“一番妙语,道出了许多妙论,真是非同常人所能比啊!”

  “当时,我也说了类似的话,可主席他听后却严肃地批评了我。”

  “为什么?”程潜一怔,问道。

  “当时,主席严肃地对我说,你也不要恭维我了,恭维我奉承我的多了,我就可能晕头转向,搞不好不是降甘霖而是下冰雹,那就坏了!”

  程潜久居官场,从汪精卫到蒋介石,他见多了;同时,程潜还研究过中国历史上的军政要人,对历代帝王的所作所为知之甚多。因此,他听了毛泽东批评程星龄的话后,发出感叹:“从历史上看,尚未得天下的帝王,都能做到求贤若渴;然而,一旦登上九五之尊,谁还能像润之这样既对昔日的上司重情重义,又能对像你这样的乡弟做到礼贤下士呢!”

  “很难有第二人了!”程星龄说罢叹了口气,“就说关于哥哥的工作安排吧,他认为您是老前辈,林彪是年轻人,想请您屈就中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还要与我这个当弟弟的谈,然后再与您婉商。”

  恰在这时,毛泽东亲自打来了电话,提出约见程星龄。程潜高兴地说:“星龄,你好幸运啊,润之又要召见你了!”

  程星龄再次驱车来到中南海里的丰泽园。他下车之后在秘书的引导下来到菊香书屋,他望着门额上挂的那块写有“菊香书屋”四个大字的横匾出神,似乎引起了无限联想。这时,毛泽东迎出门来,笑着问:“师弟,对这菊香书屋有何置评啊?”

  程星龄或许已经进入了另一种感觉,不是奉命前来面见一国主席,而是前来探视乡亲与好友。所以,他听了毛泽东的问话之后,坦诚地说道:“我上次走进菊香书屋就有一种感觉,连幅字画,连盆鲜花都没有,就有些与这菊香书屋名不符实了!”

  毛泽东听后笑了,指着菊香书屋的院落介绍道:“我刚搬到这里时,盆花多得很,简直是一个百花争艳的小花园,我也喜欢得不得了。”

  “那些花呢?”程星龄愕然相问。“搬走了。”毛泽东淡然地答说。“为什么?”“你说这样行吗?我们共产党打天下,是为劳苦大众翻身,不是图自己享受,与李自成、与国民党不同也就在于此。”程星龄有所感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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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鲁西达尼亚军好不容易才攻陷了这座城,而且也不是靠军事攻击的力量落城的。

  他们和城内不的某些人串通,约定“如果从城内为鲁西达尼亚人开门,将来一定可以保存性命,同时还可以获得地位和财产”。

  经过两年的坚守城池, 力一定大受影响。背叛者在某天夜里和围城的鲁西达尼亚人串通,在城内各处放了火。在一阵混乱和流血之后,姐姐米莉姿让妹妹伊莉娜乘着船逃 了那座城,自己则从塔上一跃而下**。

  “我们在持续航行了五天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地方。可是,鲁西达尼亚人的魔掌也伸到了这里。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可 的伊莉娜内亲王,把鲁西达尼亚人杀光。”

                (四)

  面对对方要求拯救马尔亚姆公主一事,克巴多并没有很爽快地答应。

  “哟哟,不但有想要 国的帕尔斯王子,没想到还有想再建马尔亚姆的公主。”

  克巴多略带嘲讽地在心中忖道。

  “这阵子这个世界上似乎跑出了一大堆想要重新建国的王子和公主哪!如果鲁西达尼亚灭亡了,下一次一定又会跑出想要 兴鲁西达尼亚的王子。”

  克巴多这个男人很奇妙地似乎能看到事物的本质。从大局上看来,以前帕尔斯和马尔亚姆也曾经灭过别人的国家,杀掉别人的国王。这是因果循环。

  尽管如此,让无法无天的侵略者鲁西达尼亚人四处横行却不是一件有趣的事。鲁西达尼亚人要在鲁西达尼亚境内横行那是他们的事,可是,这里是帕尔斯。就算有许多缺点存在,也应该由帕尔斯人自己来改革,而不是由鲁西达尼亚人用流血的方式来进行。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不能就此拒绝马尔亚姆人的要求。戴拉姆地方的民众要打倒眼前的敌人也需要有外力帮助。

  克巴多虽然无意就悍然拒绝,但是,他也没有义务毫不考虑地就答应对方的请求。

  “位高权重的马尔亚姆内亲王殿下是怎么想的呢?我想从殿下口中听到她颁下打倒鲁西达尼亚人的旨意。”

  克巴多的独眼投向军船,马尔亚姆的女官长和骑士不禁闻言对望了一下。

  帷幕向左右拉开的时候,光线就射进了船舱内。伊莉娜内亲王就坐在铺着天鹅绒的豪华座椅上迎接两个帕尔斯人。

  内亲王的脸上罩着一层深色的面纱,香料的香味从以淡红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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