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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仁-->梦华传说-->第二十九章 地底奇遇
第二十九章 地底奇遇

  “还不是一样?”见众人同声责难,赵才瞪回去说:“你们看我轻松吗?”

  这话也没错,连赵才在内,六人霎时沉默了下来,杜给过了片刻才轻笑一声说:“没想到被小王爷套住了,我们还是非回去不可……”

  其余五人同时叹了一口气,专说泄气话的吴平这才摇头说:“我早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果然吧?”他回家倒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被众人拖了来。

  大家也懒得理会吴平了,只见杜给接着说:“赵才,我们来是想与你商量,既然我们都非去不可,干脆把话传出去,叫当初一队的大伙儿都去。”

  赵才一听觉得大有道理,连连点头说:“对,没理由只有我们倒楣。”

  “不怕他们不肯。”钟名古哼声说:“我们各自负责自己那一队,原班人马重新集合,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赵才忽然一楞,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没事做?他连忙问:“那我呢?”

  池路呵呵大笑说:“你当然也有事。”其他四人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干什么?”赵才大起疑心,眼睛瞅着众人。

  杜给顿了顿才忍笑说:“请你去向小王爷说一声,看能不能收回解散的命令,让我们回去。”

  这也太丢脸了吧?赵才连连摇头说:“不行,到时候去应征就是了,哪里需要向徐疯子低头?”

  “这你就不懂了。”池路哈哈笑说:“既然非回去不可,当然要与那些新人有些不同,不然岂不是被比了下去,我们先去一步,到时候不但省了测试,说不定还有升官的机会。”

  见池路说的这么头头是道,赵才倒是一楞,不过他旋即明白的哼了一声说:“你这老粗少卖弄了,杜给,是你教他说的吧?”

  杜给眨眨眼笑说:“有一点点啦……”六人同时笑了起来,果然是好朋友,谁也骗不了谁。

  众人正笑着的时候,赵才忽然一收笑容摇头说:“啧……不行。”

  “怎么不行?”钟名古瞪眼问。

  “这几天我被逼的可紧。”赵才摇头说:“若是这几天没练成,老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还有这种事?”袁业家也焦急起来,愁眉苦脸的说:“你老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严厉了?”

  “也不是啦。”赵才忽然收小声音,一脸神秘的说:“老爹终于教我‘猛鲨拳’了。”

  “什么?”五人同时惊呼一声,“猛鲨拳”可是赵平南扬名南域的绝招,赵才苦求了数年一直没能学会,没想到这次居然转了运?

  赵才一脸得意的点了点头,跟着神色一紧说:“不过真的很难,我实在没空……”

  “算了吧。”吴平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大不了不入选嘛,真麻烦。”只有吴平家中对他是否入选似乎不大在意。

  “你胡说什么?”钟名古瞪着眼骂:“凭我们的功夫怎么样也不会落选,只不过那些家伙可未必打的进来。”钟名古说的是其余五十人,大家都是好朋友,若有几个人没被选上可伤感情。

  “而且我也不大想求徐疯子。”赵才摇摇头说:“我现在倒也不恨他了,不过想到必须求他,我可就满肚子火。”

  “有了。”杜给神色一转说:“可以拜托陈公子。”

  “陈公子?”赵才怔了怔才说:“陈东立?”那位都城来的贵客?

  “当然。”杜给轻松的说:“难不成与他说话你也有气?”

  赵才一怔说:“这倒不是……”

  “不是就好。”杜给截过说:“陈公子待人和气,在小王爷面前又说的上话,而且那几天教我们阵法也真是尽心尽力,向他低低头也没有什么。”

  “这……”赵才还在迟疑,钟名古已经不耐烦的说:“顾东怕西的,你这家伙干的是什么领军?”

  这家伙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赵才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给钟名古来一记“猛鲨拳”。

  众人正争执的时候,一名随侍忽然匆匆走来,向着赵才一礼说:“公子,有位陈东立公子来访……”

  “什么?”赵才一楞间,钟名古已经叫了起来:“岂不是太巧了?快请!!”

  “喂!”赵才火了:“这里是你家还是我家?”

  “难不成你不肯见他?”钟名古得理不饶人,哼声说:“陈公子可是身为龙将,你拿什么翘?”

  赵才自然没有理由不见陈东立,只不过是不满钟名古多嘴,他哼了一声说:“见不见不用你多口,善农,去请客人进来。”

  “是。”名为善农的随侍见赵才终于吩咐,这才赶忙着转身而去。

  过不多久,陈东立在善农的引领下,缓步的向着演武场而来,一见六人,陈东立目光一亮,哈哈笑说:“没想到你们都在?”

  “陈龙将。”当着人家面可不好失礼,众人一起行了个制式军礼,倒是诚心诚意的。

  “别客气。”陈东立微笑说:“这些日子闷得慌,想到只认识诸位,所以冒昧前来赵府拜候,真是打搅。”

  “不曾、不曾。”钟名古一脸奸笑的瞄着赵才说:“赵才正想去找龙将呢。”

  “哦?”陈东立目光转向赵才说:“赵兄有事?”

  赵才狠狠瞪了钟名古一眼,强忍住一肚子脏话,对陈东立尴尬的笑说:“也没什么,只不过想到龙将的照顾,实在想面致谢意。”

  “那儿的话。”陈东立信以为真,开心的说:“当时没帮上诸位的忙,在下已经十分愧疚,哪里当的起这个‘谢’字?”

  “不、不、不……”赵才说到一半,钟名古忍不住撞了他一下,要他少说废话,赵才一顿,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龙将……关于疾风骑队……”

  “嗯……”陈东立点头说:“还好最后定疆还是让大家自由离开,虽然不算美满,总也了了大家的心愿……”

  “倒也不是。”赵才搔了搔头,吞吞吐吐的才逼了一个理由说:“其实我们已经习惯军旅生活,这几天反而有些不偿。”

  陈东立一楞,他倒没想到赵才会说出这一番话,他眼光转向其他众人,见大伙儿都一脸赞成的神色,陈东立这才啧啧称奇的说:“真没想到……有了,诸位与定疆虽颇有不睦,但若真的有心从军报国,依各位的实力一样也能在南角城的部队中大显身手……”

  见陈东立又会错了意,赵才只好老实说:“其实……其实我们还想回到小王爷的部队里。”

  “当真?”陈东立可是大喜过望,他忽然紧紧抓着赵才的手说:“你们真的想回去?”

  赵才可有些惭愧,陈东立虽然聪明,可是待人却是直肚直肠,没什么心机,自己这么骗了他实在不该,可是见他这么高兴却又令赵才十分感动,他一时不知应如何措词,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心意。

  “好!”陈东立哈哈大笑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定疆那时还不是想磨练你们,你们若是自愿回来,他一定十分欢迎。”

  “我们五十六个人的想法都一样。”杜给见大事底定,这才插口笑说:“希望能尽快回到小王爷的身旁。”

  赵才这可傻眼,自己的功夫还没练完,若是这时就去,“猛鲨拳”岂不是落了个半途而废?他可不大愿意。

  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听陈东立说:“这更难得了……”陈东立大喜之余,拍着众人的肩头说:“我真想立即告诉定疆这个消息,可惜这几天定疆闭关,连我都见不到他。”

  除赵才大喜之外,众人都一阵失望,池路莽莽撞撞的开口便问:“徐疯……咳┅┅小王爷怎么了?”

  “似乎与一条怪蛇血有些关系。”陈东立不见怪的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听说不会拖的太久,应该能在征兵之前出关。”

  “不知到时候是不是能麻烦龙将美言几句?”赵才笑问。

  “当然。”陈东立一口答应,跟着笑说:“等定疆出关,听到这好消息一定十分高兴。”说完七人面对面仰天而笑,只不过每个人笑的原因多多少少有些差异,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牧固图纪元 一二O一年十三月七日

  赤焰灼天、热浪翻腾,白浪眼见四周有数不尽的蛇人向着自己杀来,忽然间,每个蛇人都化成熊熊的火焰,一股的向着自己急扑,白浪正想闪避,但却赫然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弹不得,一股股火苗轰然向着自己胸前灼烧,他满头大汗,想呼痛又叫不出声,挣扎了好片刻,好不容易声音才从喉咙迸了出来。

  这么一叫,白浪眼前一变,只见顶上是一大片黄褐色的石砖,在昏暗的火光之下不断的闪动着,白浪这才发现刚刚自己在作梦。不过现在虽然清醒,四面依然是阵阵热浪涌来,胸口的疼痛也依然是痛入骨髓,白浪正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时,却听身旁一声轻呼:“浪大哥……你醒了?”

  “唔……”白浪微微一侧头,只见一个娇美的小脸,一双大眼正担忧的注视着自己,白浪微弱的说:“小灵?”

  “是我。”白灵的手紧握着白浪无力的手,跟著有些焦急的低声说:“浪大哥,你没事了吗?我……我……”似乎急的说不出话来了。

  “浪大哥……”白敏的脸也凑了上来,他满脸兴奋的说:“浪大哥你刚刚好神勇唷……”

  “你……你们……”白浪一口气接不上来,正在发急的时候,却听得一旁又是一个女子声音平静的说:“浪大哥,我们三个没事,皇储也救出来了。”却是白玟在一旁回答。

  白浪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气说:“皇储……皇储没事吧?”

  “本王没事。”白玟那一角传来陌生而略显衰弱的声音,听来正是刘然,他正缓缓的说:“多亏白壮士相助……”他们正坐在火光之旁。

  “皇储请多休息。”白玫紧接着说:“我们尚未脱离险境,两位也都必须养伤,其他的事情尽可日后慢慢谈。”

  白浪听了心里微微一惊,白玫对刘然怎么这么说话?没想到刘然却轻笑着说:“好……好……就听你的。”白浪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白玟居然已经把刘然搞定?

  白浪忽然想起那个暗探首领,忙问:“还有……还有一个……”

  白玟微微皱眉,插口说:“我们当时已经无能为力,没能将他救出。”

  白浪一怔,心中万分惋惜,他虽对暗探没有好感,不过那个暗探首领却是十分豪气,颇令白浪心折,没想到还是没将他救出。

  这时白灵凑到白浪耳边柔声说:“浪大哥,你胸口受了重伤,再好好休养一下┅┅”

  白浪略一运气,只觉得体内的内息又开始源源不绝的运转起来,他精神一振,虽然莫名其妙,但仍开始行功,只不过内息一运到胸口,果然遇到阻碍。白浪心知,自己除了内伤之外,至少还断了两根肋骨,他微微皱了皱眉,屏气凝神的疗伤起来,只不过白浪心里却一直不解,自己的功力怎么似乎比之前还要更高了?

  这也怪不得白浪,其实一直以来,大多数的人都认为,“破天神功”固然有将功力传递的特效,却不能将所有的功力全部送入受传者的体内,所以虽然经过这种传递可以造出一个高手,却不能比原先的传功者还高明。

  现在会出现这种状况,不只白浪不知,先后为他传功的白家人也都不知道。主要原因在于破天真气内息传递之际,受传着的功力自然逐步提升,但随着受传者功力越高,许多的内息精粹与受传者本身功力相斥,只能隐于百脉之中,不能立即迅速的吸收,需经过数十年后才可能慢慢的渗出,而这时受传者只以为是自己修炼的结果,当然不明白还有这些因由。

  不过白浪适才却是功力耗尽,这些精华在白浪危难之际一拥而出,除了一瞬间将白浪等人带出危局,也自然而然的与白浪本身内息融合,若不是融合之际白浪受了蛇族高手的一掌,所有内息在那一瞬间尽散,白浪现在的功力将会更高,不过就算现在,白浪的功力已经不弱于传功与他的白离乱了。

  白浪运功两个钟头,伤势其实已经好了大半,额头的热度也降了下来,除了还有些内腑的创伤之外,只剩下一些筋骨的伤损。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挺直身躯说:“我们在哪里?”

  白灵、白玟与刘然全部吃了一惊,白灵伸手扶着白浪说:“浪大哥,你怎么起来了?”

  “我好多了。”白浪沉声说:“小玫,多亏你们了。”白浪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白玫计划的救援行动,不然自己再神勇十倍,也冲不出数千蛇族的围攻。

  白玫有些不敢相信白浪这么快就复原,她怔了怔苦笑才说:“浪大哥,其实我也没做好,我没想到倪惕这么没用,居然先溜了。”

  白浪这时内力复原大半,头脑也比较清醒,发觉那一股般的热浪正是由头顶传来,而且四面还有一股闷闷的臭味,白浪点点头说:“我们是在地底了?”看来这就是那时想试却没试的地底水路,这里现在也是涓滴全无,只不过倒是没上次闻到的臭。

  “对。”白玫说:“这是倪惕他们后来根据地底水道略加增扩而成的,本来他应该带我们离开的,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你刚受重伤,不适合搬动,我们就休息了一下。”

  白浪心里有数,自己那时功力已散,若是不断的受震只会伤势更重,不停下来确实也不行。白浪思忖片刻,忽然一惊说:“月华剑呢?”

  “在这里。”白灵早知道白浪会问,他将月华剑伸到白浪手中,一面轻声说:“是玟姐抢回来的。”

  白浪接过月华剑,心里刚踏实了些,却听白玟轻笑了声说:“不过浪大哥却是小灵救回来的。”她这话一说,白灵转过了脸,竟似有些不敢望向白浪。

  “白壮士。”刘然忽然开口说:“我不明白,你真的只是管带?怎么可能获赐月华剑?”

  白浪一楞,他这时忽然意识到刘然正是刘芳华的父亲,白浪立即结巴了起来,有些尴尬的说:“这……这是芳华郡主从南角城带回来的。”

  “啊。”刘然点头说:“没错,那时芳华正带着月华剑去南疆,她一定急的很了……她没事吧?你也认得她?”

  “是……郡主很好。”白浪深怕刘然继续问下去,刘芳华借剑一事他可不知如何解释,连忙站起说:“我们可以走了……咦,小敏呢?”白浪这才发现,怎么出定后一直没见到白敏?

  “小敏去探路了。”白玫神色微沉的说:“还没回来。”

  “去多久了?”白浪惊讶的问。

  “一个小时了。”白玫稍低下头。

  一个小时?以白敏的功力来说,一个小时可以去很远的地方了,怎么会还没回来?白浪有些不满的说:“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去?”

  “小敏自己要去的。”白玫低下头说:“我和小灵又分不开身……”

  白浪心里微微一沉,这里需要人照顾固然没错,但绝不需要两个人都留在这里,白灵可能是为了照顾自己,白玫呢?难道她真的在打刘然的主意?不过这时自然不是争论此事的时候,白浪只瞄了白玫一眼,转过头对刘然说:“皇储,您可以起身吗?”

  “当然……”刘然强打精神挪动身躯,不过刚一站起,身子还是不禁摇晃起来。

  “我扶着皇储吧。”白玫顾不得白浪的目光,轻轻扶着刘然,他被擒时已经受了重伤,囚禁时更被折磨的没办法休养,自然不可能像白浪一样转眼就恢复大半,若没有好好休息数日是不可能行动自如的。

  白浪刚要转身向前走,忽然停步一怔轻声说:“有人……是小敏吗?”

  “浪大哥,你全好了?”果然是白敏,只见前方忽然出现一点光华,随着光华的逐渐明亮,可以看出数十公尺外有着一个转角,白敏这时正转过那个转角,向着众人飞奔过来。

  “怎么样?你没事吧?”白浪见白敏无恙归来,刚刚的担心立即消失。

  “没事。”白敏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古怪的说:“我遇到了一个人。”

  遇到人?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在这里遇到却有些怪异,连刘然都皱起了眉头。

  只见白玫惑然说:“不是倪惕的人吗?”白玫自然知道,若是倪惕的人,白敏不会这么说话,只不过她还是不大相信会有其他的人在地道中。

  “不是。”白敏虽然仍一脸茫然,但这话却说的十分肯定。

  “为什么?”白玫毫不放松。

  白敏搔了搔头,似乎不知如何作答,他顿了顿才说:“反正没有路了,浪大哥,你们还是赶快跟我来吧。”

  这话更是没头没尾的,若是没有路,众人还能到哪里去?不过这时白敏已经转身先行,白浪等人也来不及问,只好在白敏身后跟着。

  白敏拐了两个弯道,到了下一个分岔点之前,他速度缓了下来,上下打量片刻,才高与的一笑说:“对了,左边。”跟着往左方的弯道便拐。

  众人跟着白敏的身后移动,也跟着一面走一面上下打量,眼看墙边有着一道短短的刻痕,看来便是白敏认路的方法了。不过白玫看来看去,总觉得与来时的道路不同,又过了两三个弯道后,她终于忍不住说:“小敏,我们不是走这条路进来的。”

  “我知道。”白敏回头有些无辜的说:“倪龙将一出去,就把那条路封了。”

  “什么?”白灵也忍不住了,她轻斥说:“那你要带我们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白敏回头说:“不过老爷爷说,这样才有路。”

  “什么老爷爷?”白玟停下了脚步,眼睛瞪着白敏说:“你刚刚怎么没说?”

  “老爷爷说要赶快带你们过去的。”白敏不想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有些发急的说:“到了不就知道了?”

  “小敏,你还是先说清楚。”连白浪都觉得奇怪了。

  “噢……”白敏迟疑了一下说:“能不能到了再说?老爷爷说这里烧的厉害,就快塌了。”

  众人一惊,怎有此事?白浪皱眉说:“这里不都是泥石所筑?火再大也不该塌。”

  “不、不……”白敏连连摇头说:“老爷爷说,有些岔道有向上通路,整个通路连顶盖都是木质的,只不过不易烧到而已,久了还是会垮下来,一垮下来路就被封住了。”

  众人不由自主的向上望了望,果然见到岔道上方一个向上的孔道正有热气不断的向下传,虽然因为一片漆黑而看不出是不是木筑的,但这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白玟顿顿脚生气的说:“你又不早说?我们快走,你一面说。”

  白敏皱皱眉,有些为难的说:“有什么好急的,我们快走就是了。”

  白玫微微一怔,心知有异,也不再催促白敏说明,一群人默不作声的寻迹而去。

  原来刚刚白敏见白浪行功休养,白玫照顾着刘然,而白灵却又盯着白浪一言不发,他闷着实在无聊,见一时又没有危险,于是提出往来路一探的想法。白玟早知道倪惕为了防止蛇族人跟来,可能会将通路封住,现在正是死马当活马医,便也不阻拦白敏。

  白敏点起磺石棍离开之后,首先依着原有的印象移步,但转过了四、五个岔道之后他就越来越没有把握,他一面在墙上刻下记号,一面向前快步而走,忽然间,白敏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干咳。

  这一声,在几近无声的地道中格外的清晰,而且又似乎近在咫尺,这可让白敏大吃一惊,他的功夫虽然称不上一流,但也绝少有这么无声无息被人欺近的经验,所以,在这一瞬间,白敏竟然忘了防御,反而楞在当场,不知自己该不该回过头去。

  其实白敏这时的反应十分的奇特,他一方面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一方面却又听的清清楚楚,在两种情绪的纠葛下,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也只能怔着发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敏怔没有多久,身后又传来一声轻叹,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温瑞安-->温柔一刀-->五、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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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杀人

  赵铁冷笑道:“外面还有些余波,需去收拾清理。”

  锦衣青年笑道:“十二堂主请。”

  赵铁冷拱手往门外走去,锦衣书生又道:“不,该是赵九堂主了。”

  赵铁冷眼神里掠过一丝喜意,嘴里却道:“这要看有没有命当这个九堂主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剩下温柔和王小石你望我,我望你,王小石越看对方,越觉俊俏,温柔越看对方,越觉不解,只有锦衣书生,谁也不望,悠然负手,看着一地不能动弹的人。

  温柔秀颔一扬,向王小石叫道:“喂。”

  王小石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温柔没好地道:“当然是叫你。”

  王小石又指指自己的心口,“你叫我?”

  温柔看他傻兮兮的样子,越发板起脸孔:“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什么?你究竟帮哪一边的?”

  王小石一时也不知道先答哪一句好,只好第三次指着自己:“我……”摊摊手道:“我也不知道。”

  温柔得把刀舞得“霍”地一响,五尺外王小石的衣也给这一股锐风带得动了一动,但锦衣书生手上的烛焰却晃也没晃。王小石留心上了,温柔却全然未觉,只顿足叱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戏弄本姑娘!”

  王小石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便向锦衣书生拱手敬礼,锦衣书生点了点头,算是还礼,王小石道:“这位兄台,请了。”

  锦衣书生微笑道:“不必客。”

  王小石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锦衣书生还未答话,温柔已抢先道:“这还用问,他姓白。”

  锦衣书生目光微注,“哦”了一声,反问道:“白什么?”

  温柔把刀一收,插回背上的紫鞘枣红鲨皮套里,叉起双臂,噘嘴忿道:“我管你白什么,快快从实道来,你为什么要杀人?跟他们可是同一伙的?”

  锦衣书生笑道:“既然我姓白,你问了也是白问。”

  温柔得又要拔刀。

  王小石忙道:“阁下大名,还望赐告。”

  书生也不敢怠慢,说道:“贱字愁飞,还未请教阁下大号。”

  王小石心中暗忖:白愁飞,白愁飞?自己初涉江湖,对一切武林中有名人物都有留心,但似乎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难道是武林新起的人物?以他的身手,恐怕绝对可以跻身于一流高手之中,怎么这般没没无闻?口中却道:“在下姓王,叫小石,帝王的王,大小的小,石头的头。”

  白愁飞本满口想讲几句“久仰”的话,但一“王小石”这三个字,也未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只把话缩回肚里去,说道:“阁下出手好快,你制住厉氏兄妹的手法,似非中原武林五教七家六门十三派所传。”

  王小石也道:“白兄指法更精,只不过这些人未必都该死,何故把他们全杀光?”

  白愁飞咳了一声道:“若让这些人有一个活着回去,你、我、赵九堂主,无论天涯海角,无一不死在‘六分半堂’手下。”

  王小石道:“可是,他们之中也许还有好人,无心犯错,这一杀岂不造孽?”

  白愁飞道:“我不杀人,人就杀我,就算杀错,也不放过,何况这些人作恶多端,无不该杀。”

  王小石道:“我们是人,他们也是人,我们要活下去,他们也要活下去,我们以这样的借口杀他们,有一日,他们也以这样的借口杀我们,不知白兄以为如何?”

  白愁飞冷笑道:“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者为王。有日我落在他们手里,无论他们有没有理由,要杀总是要杀的,该死的总是该死的,我也不怨人。”

  王小石正色道:“可是,如果你不杀他,他也不杀你,彼此岂不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吗?”

  白愁飞反驳道:“不过,只要有人的地方,人和人在一起,就势所难免要杀人,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有的杀是见血的,有的杀是不见血的。有的人杀人是笑着杀的,杀人是他的乐趣;有的人杀人是流着泪杀的,杀人是被逼的;有的人不杀人,但做着比杀人更伤人的事;有的人活下来就是给人杀的。你说的那个世界,那只是你心里想的,不存在于这世间里的”温柔忿忿道:“你们声声人呀、杀人呀,究竟我是不是人?”

  温柔已经忍了很久。在她而言,已经是忍耐到了限了。忍得连她也佩服起自己的耐性来。她在小时候,因娘亲和奶妈不肯买给她一个廿八角七层的马花灯,他淘哭得使逛上元灯市的人都聚拢来看她;有次她在家里要抓回一只飞出鸟笼的画眉,足足打破了家里十一件古董、抓破了六张名画,还打碎了祖父心爱的波斯天罗水晶镜,吓得她两天两夜不敢胡闹;还有一次是她把爹爹的官印当作石子拿去打黄犬,官印碎了,爹爹责打她,她一,一日一夜没吃饭,先是动祖父,再动祖母,然后动大伯父,最后是娘亲,把爹爹骂了一顿,几经艰苦,几次托人,几番哄她,才让她破涕为笑,肯吃饭了。当她吃第一口饭的时候,全家人都松了一口。

  就算是上了小寒山之后,同门对她,也礼遇有加,师父对她也一样疼惜,有时虽也因督促她勤加习武,斥责几句,但都不会重罚。师兄弟里,除了早就艺成下山的大师兄,莫不对她神魂颠倒,就算她会上的武林高手,无不对她倾心讨好,爱护谦让,温柔可以说是一向娇宠惯了,也骄横惯了。

  没想到,眼前这两个男人,却全似没把她瞧在眼里:那姓王的倒还有两颗乌灵灵的眼珠往自己身上瞟,那姓白的,简直就不是人──至少不是男人!

  温柔忍不住了,叫了一声。白愁飞和王小石倒是一怔。

  他们一见面打开话匣子,竟然就争辩起来,这连他们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白愁飞笑道:“你放心,我们知道你是很有名的侠女,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是‘小寒山派’女掌门人红袖神尼最小而最宠的女徒,温柔温女侠是不是?”

  温柔诧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小石趁说:“白兄,这里的情形,我也弄迷糊了,还烦请相告,以开茅塞。”

  白愁飞反问道:“你听过‘六分半堂’罗?”

  王小石道:“从一路来到刚才,都听说过了,‘六分半堂’是开封府里拥有最大实力的帮会。”

  白愁飞又问:“你听过‘金风细雨楼’罢?”

  王小石点点头道:“那是天子脚下,黑白两道奉为第一把交椅的组织。”

  白愁飞这才说道:“坏就坏在:一山不能藏二虎,不允许有两个第一。究竟谁才是第一?‘六分半堂’雄霸武林廿六年,自然不能任由‘金风细雨楼’的势力增大。‘金风细雨楼’崛起奇快,势不可当,当然要把‘六分半堂’取而代之,于是乎,”白愁飞指了指地上的死人,“还是老规矩,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既然强弱败,者生存,就得死人,这一批死人,既不是第一批,也决不是最后一批……”

  王小石不想白愁飞再说下去,便问:“刚才那位赵九堂主不是‘六分半堂”的人吗?”

  白愁飞道:“他?”不禁笑了一笑,扬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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