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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洞穴中隐藏的秘密

  白素的设想虽然不是平空而来,可是她所根据的线索,未免太少。

  可是,这件奇诡莫测的事,除了不断的假设,实在没有任何具体的事实,可供追寻。我想了一想:“你设想马金花和一些人在一起生活了五年,这些人的人数是多少?”

  白素喃喃地道:“谁知道,或许十个八个,或许一两百个。”

  我又道:“我曾经提出过,在那一带,有一些神秘的小部落,隐居在偏僻的地方,几乎与世隔绝,可能有一个文化程度十分高的小部落,在那一带的山区之中?”

  白素缓缓摇了摇头:“有可能,但总是不实在,一定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们未曾想到——”

  她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但在极短的时间中,她又现出了兴奋的神情来:“有一个人,其实是十分重要的关键性人物,我们都忽略了。”

  我道:“我可没有忘记他:卓长根的父亲,一切神秘的事,都由他开始。这个人,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由何而去。在他之后很多年,才有马金花的失踪,然后才是如今的卓长根。”

  白素低叹了一声:“兜来兜去,又兜到老地方来,卓长根的父亲……卓长根的父亲……”

  我在一旁插言:“一个养马的好手,有一块毫无瑕疵的玉佩,托孤之后,去赴死,不错,他就是一切神秘事件的关键。”

  我的这个结论,自然十分合理,可是我讲了之后,发现就算有了这样的结论,一点用处也没有,除非可以找到这个人。

  而这个人,早在七八十年之前,已经无法找得到,别说是现在了。

  我只好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看来,要了解真相,还是非到那地方去一次不可。”

  我这样说,本来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的,白素听了,竟然十分认真:“看来,真的只有此一途了。”

  我直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刚才你拒绝了鲍士方的要求,现在又——”

  白素挥了一下手,打断了我的话头:“我可以肯定,像鲍士方这样的搜索,不会有结果。我要等到事情渐渐冷下来,再去,或许可以有所发现。”

  我盯着她,她笑了一下:“你不想去的话,我k可以一个人去。”

  我忙道:“不,不,要去自然一起去。”接着我又咕哝道:“我可不想你一失踪就是五年,而且在那五年之中,还可能……可能……”

  白素不等我说完,就给了我老大一个白眼,我作了一个鬼脸,没有再说下去。

  那一天,我们讨论到这里为止,沉默了一会,白素才道:“我估计我们要去的话,至少在半年之后,在这段时间中,我们要尽量先熟悉那一带的自然和人文环境。”

  我道:“那简单,多弄点参考书来看好了。”

  白素笑了一下:“好,简单的事让你去做,复杂的事交给我。”

  我问:“还有什么复杂的事?”

  白素很认真:“我要仔细阅读马金花的一切著作。”

  我不禁伸了伸舌头,马金花的著作相当深奥,虽然我不至于读不懂,但是要我去做这方面的功夫,自然太闷了。所以我立时说道:“好,一言为定,不过不见得在她的著作中可以找到什么。”

  白素的回答很妙:“就算什么也找不到,学问方面,总也会有点长进。”

  第二天,出乎意料之外,接到了白老大自法国打来的长途电话,他的语音十分焦切:“怎么一回事,卓老头在他家乡失踪了?”

  电话是白素听的,她道:“是,情形和当年马金花的失踪极其相似。”

  白老大的声音有点恼怒:“那你们还耽搁在家里干什么?快去找他啊!”

  白素把我们的想法,告诉她的父亲,白老大听了之后,倒也表示同意,只是道:“怕只怕过得一年半载,他给外星人折磨死了。”

  白素笑了起来:“马金花当年失踪了五年,也没有什么损伤。”

  白老大道:“卓老头不同,他是个大火爆脾气,说不定会给外星人剖成碎片。”

  我插了一句口:“我不认为他是给外星人掳去。”

  白老大咄咄逼人:“那么,他到哪里去了?你说。”

  我当然说不上来,只好干笑。

  白老大道:“我要发动一个运动,指责当地政府,对外来的贵宾保护不周,要他们尽一切力量,把卓老头找出来。”

  白老大倒真的说干就干,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甚至连国际红十字会都惊动了,南美洲好几个国家的政府,都正式提出了外交照会,表示极其关切卓长根的下落。

  鲍士方更没有闲着,他组织了一个庞大的搜索队,包括了五十名搜索专家、十架性能极佳的直升机,和各种配备。

  当地官员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不能遮瞒,所以呈报了上去,上面也慌了手脚,派出了一个骑兵团,协助搜索。

  卓长根是国际商场上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所以有一个时期,那个地区,各国记者云集,争相报导搜索行动的经过。

  我和白素虽然还在万里之外,但是搜索行动进行如何,可以了如指掌。这样大规模的搜索行动,几乎可以列入人类历史之最。

  可是,卓长根就像是在空气之中融化了一样,全然不见踪迹。于是,记者没有什么可以报导,就作出了各种各样的揣测。所有的揣测,也离不开我们早已设想过的,例如外星人啦、五度空间啦,等等。有一个记者,说是当地政府基于不可测的原因,把卓长根杀害了,毁尸灭迹,这个记者,当天就被驱逐出境,没有把他抓起来,算是他运气好。

  也有一个记者,有相当丰富的中国历史、地理知识,写了一篇有关那地区的报导,十分中肯,他的文章提及,那个地区,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神秘地区之一,当年叱咤风云,统一中国的秦始皇的墓,近年被发现,也就在那地区附近。

  秦始皇墓已经发掘出了一小部分,在已发掘出来的一小部分中,墓室无数,是人类建筑文明中罕见的地下建筑,究竟整个陵墓有多大,谁也说不上来,估计已探测到的,不过是整个陵墓的十分之一,而已经开掘的,又只是已探测到的十分之一。这个记者的文章,最后感叹,这样庞大的地建筑工程,在当时,真不知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比较起来,埃及的那些金字塔,简直不算是什么。

  (一九八七年按:秦始皇墓的面积,是五十六点二平方公里。)

  整个陵墓的建造工程,不可能超过四十年,因为秦始皇在位,也不过三十七年。那是公元前二四六年到公元前二一零年,两千多年前的事了。

  秦始皇接位时才十三岁,就算他一了做皇帝,立时就想到了他的身后事,就开始为他自己建造陵墓,那也不过三十多年的时间,一个少年皇帝,为自己身后事一早就进行了那么庞大的计划!

  秦始皇后来十分热衷祈求长生不老的“仙药”,十分相信各种方士术士,派徐福到东方仙山去寻长生不老灵药,等等,这都是稍知中国历史的人,都熟悉的事情。

  这个皇帝在位时期,对于各种各样的建筑工程,有罕见的狂热,他把长城连结起来,成为人类建筑史上的奇迹,他又广建道路,甚至远在如今云南、贵州地区,都筑了著名的“五尺道”,来贯串陆上的交通。可是比较起来,他自己的地下陵墓,工程列大,而且,有一种极诡异的气氛。这个连想像起来也十分困难,如此庞大的地下建筑工程,在当时的物力之下,不知要动员多少人,才能竟功。

  可是这个陵墓的建造过程,历史上的记载,却少之又少,少到了几乎等于没有。

  这自然有两个可能,一是根本没有人敢去记载,始皇帝怕有人破坏他的陵墓,所以严格保守秘密。另一可能更可怕了,就是所有参与造墓工程的人,都被杀害灭口,估计建造这样庞大的地下工程,参加的工役,至少以十万计,有可能杀害那么多人吗?观乎中国历史上,有坑杀四十万降卒的记录,似乎也大有可能。

  那个把四十多万俘虏活埋的人叫白起,在秦始皇之前,是秦朝的大将。那时候,观念上人命一文不值。造墓的工役全遭杀害,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参与陵墓工程的高级人员,如设计师、工程师之类,一定全被杀了灭口。

  所以,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地下建筑工程,一直是秘密,到现在还是秘密。

  我当时看着这篇文章,看得津津有味,由于这个记者的文章相当生动,而我又在搜集那一带的地理资料。

  这位记者自然也是在搜索,没有什么好报导,所以才扯了开去,写了一篇这样的报导。

  那一段时间,我有很多别的事,在东奔西走,其间很有点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有的已经记述了出来,有的还未曾记述,或是根本还未有结果。

  白素真是坐言起行,一直在阅读马金花的著作。

  三个月之后,事情渐渐冷下来,搜索卓长根的报导也看不到了,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家,鲍士方又找上门来。

  我一看鲍士方,就吓了一大跳。

  要不是他一进来就自报姓名,真难认出他来。相隔不到三个月,他变成了另一个人,肤色又黑又粗,满面风霜,神态疲倦,连眼肿也没有了神采。

  他一进来,就重重坐在沙发之中,眼望着天花板:“我不相信一个人会失踪得如此彻底!”

  要在这里说明一点的是,连鲍士方在内,所有参加搜索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在卓长根之前几十年,另外有马金花的失踪事件。也没有人知道马金花遗嘱的内容。

  鲍士方的声音,似乎也带着大西北山区的风沙,听来有一股异样的沧桑,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他上次来的时候,我还在生卓长根的气,所以并没有把马金花遗嘱中,要卓长根如何把她葬下去的细节说出来。这时看到鲍士方这种情形,我倒十分同情他的处境,所以提醒了他一下:“那片草地,有一处地方,铺着九块石板,你们可曾发现?”

  (前文提及卫斯理一个人在家,此处又说与白素对望,应为作者笔误。)

  鲍士方一听,现出十分惊讶的神色:“咦,你怎么知道的?”

  他这样问,那等于说早已发现了那九块石板。对于那九块石板,我也不知其详,我只是望着他,等他说下去。

  他停了片刻,又用疑惑的眼光望了我一会:“这件事情,相当奇怪。当天我们去找他,到了那片草地,看到他驾出去的那辆马车在,本来,马教授的灵柩在车上,可是当时,灵柩也不在了,所以没有人认为卓先生会走远——他不可能负着沉重的灵柩离开。”

  他讲到这里,停了一停,又向我望来:“你早知道卓先生要把灵柩葬在什么地方?”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鲍士方转变了一下坐的姿势:“后来他一直没有出现,那等于他和灵柩一起失踪,事情更有点不可思议,由于太怪异了,所以……故意避而不提。”

  我淡然一笑:“不要紧。”

  鲍士方苦笑了一下:“一直到几天后,大规模的搜索开始,才在那片草地上,发现了有九块石板铺着——”

  白素插言道:“请你详细形容一下那九块石板。”

  鲍士方也不想,就道:“我有照片,请看。”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从上衣袋中,取出了一叠照片,放在几上,一张一张摊开。

  直到这时候,我才算看到了“那片草地”。虽然只是在照片上,但是总比听口头叙述好得多了。

  野草十分茂密,照片上,有不少人站着,都只能看到人的头部,野草又密又高,几乎普遍超过一公尺。

  在这样的一片草地上,要发现铺着的石板,自然不容易。

  照片之中,有几张显示了那些石板的情形,一大片草被割去,九块石板铺着,是一个大正方形,鲍士方在一旁解释着:“每一块石板,大约半公尺见方,十公尺厚,十分平整,是精工凿出来的。而且请注意,石板还有许多圆孔,这些圆孔的作用是——”

  他讲到这里,停了下来,望向我。

  我自然早已注意到了,石板上有许多圆孔,有杯口大小,鲍士方的神情,一副想考考我这些石板上的圆孔有什么用的样子,这倒真有点不好回答,我想了一想:“石板下面是什么?”

  鲍士方还没有回答,白素已经道:“我想,石板上的圆孔,用来掩饰石板的存在,不被人发现。这是相当聪明的设计,野草可以穿过圆孔生长,在茂密的草地上,野草的生长既然没有异样,谁会想到有石板铺着?要是石板上再有一层薄薄的泥土,那就更加不容易发现了。”

  鲍士方大点其头:“是的,事实上,石板之上,的确有一层泥土,泥土不厚,但是不是曾被翻动过。谁也不会发现那儿有石板铺着。”

  我吸了一口气,在这样的草地上,铺着九块石板,一定有作用,问题是:既然这九块石板如此隐蔽,马金花怎么会知道它们的存在。

  当年马金花失踪,搜索工作一样极庞大,卓长根他们,就没有发现那些石板。

  鲍士方叹了一声:“发现了那九块石板,就把附近的草割去,把石板撬起来,两位请看——”

  他指着几张相片:“下面是一个很方整的地下室……或者只能说是一个洞穴——”

  照片上显示的是,石板被揭起之后的那个洞穴,我自然也看到了洞穴中的那副灵柩。洞穴正方形,几面都镶着石板,放了灵柩,还有一点空间,其中有一张照片上,鲍士方就站在灵柩之旁,洞穴的深度,到他的肩头,看来一公尺左右。

  鲍士方又道:“发现了洞穴和灵柩,至少我个人,感到怪异莫名,卓先生放置好了灵柩才失踪,他一个人,可以到任何地方去,搜索的范围便必须扩大。而最怪的是,这样的一个洞穴,不论什么时候建造,一定应该有积水、草根,甚至会被地鼠盘踞,可是那洞穴却十分干净,而且也不见得会是卓先生放下灵柩之前打扫过……”

  鲍士方一面说着,我和白素一直在看着那些照片,从照片上显示,不但灵柩被抬出来,连洞穴的底部,四面的石板,也都被拆了下来。

  石板的后面是泥土,盘虬的草根,由于生长到了石板前就无法穿透石板的缘故,形成了一种看来图案十分怪异的平整排列。

  我道:“看来你对这个洞穴下了不少研究功夫,我不明白你希望发现什么。”

  鲍士方神情迷惑:“我当时这样做,也没有目的,但总要彻底研究一下,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那看来……像是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墓穴。”

  我摇头:“我只知道马教授要卓先生把她葬在那片草地的九块石板之下。”

  鲍士方喃喃地道:“除了是预先准备好的墓穴之外——我学过建筑的,那九块石板衔接的结构十分佳妙,石板拼成之后,虽然下面没有什么支持,可是上面还是可以承载相当的重量,在中国的建筑中,很少见这种结构。”

  我忽然想起:“这片草地……很有古怪,你有没有再彻底研究一下?”

  鲍士方点头:“草地的面积虽然不小,但是我还是要人把所有的草全部割去,然后,用探测仪器检查——”

  我做了一个手势:“泥土下面如果有石板,探测仪器不会测得出来。”

  鲍士方道:“是,所以我又用土办法,打了三百支铁枝,一端十分尖锐,叫三百个人密集地不断把铁枝插进土中去。”

  我没有问结果怎样,只要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土办法也好,洋办法也好,他不曾再发现什么。

  鲍士方摊了摊手:“那片草地上,除了那个洞穴之外……就是一片草地,唉。”

  他长叹了一声,我看着他,感到他为了找寻卓长根,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他做事锲而不舍,这样的人,遭到了失败,会异常沮丧。

  白素向我望来,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在征询我的同意,要不要把当年发生的事告诉他。我向她作了一个手势,问鲍士方:“现在你准备放弃?”

  鲍士方陡然现出了十分倔强的神情来:“放弃?就算再花上十年八年时间,花上一辈子,我都要把卓先生找出来。”当他这样讲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他极认真。

  我也有点激动,因为对几十年之前发生的奇事,可以不去追究,但现在,这种不可解释的事在持续着,就不能不追究。我想了一想:“有一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可以详细讲给你听。”

  鲍士方用十分讶异的神情望着我,显然是他一点也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于是,我和白素就轮流把我们所知的一切,详细说给他听。那一段故事十分长,一开始就把他听得目定口呆。

  等到他听到一半时,他已经不住喃喃地叫着:“天!天!”

  他听完之后,呆了好一会:“马教授在那五年之中去的地方,就是卓先生现在在的地方。”

  我道:“当然是,问题就在于,那是什么地方?怎样才能到达?”

  他眉心打着结:“五度空间,走进了时光隧道,被外星人带走了……等等设想,虽然可以成立,但不切实际——”

  我立时打断了话头:“不切实际?你以为那些事全没有发生过?”

  鲍士方苦笑了一下:“那么,失踪真是由这些原因造成的?”

  我摇头:“有可能,每一假设,都有可能。”

  鲍士方忽然直视着我:“真令我难以相信,卫先生,照说,你好奇心十分强烈,对一切不可解释的事全有追根究底的毅力,可是你明知道有那样的怪事发生了,你竟然不去实地追究一下?”

  我“呵呵”笑了起来:“小子,你想要我去,不必用这种激将法。”

  鲍士方仍然直盯着我,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我道:“一则,我有别的事要处理,二则,我想你主持寻找的工作,等你先有了结果再说。”

  鲍士方站了起来,摊开手,大叫着:“我全试过了,一点结果也没有,一定有一条路,我还没有试过,可是又不知道是哪一条!”

  白素缓缓地道:“他们去的地方,情形一定特别之极,不然,不会在医院中,马金花对卓长根说了,他也不相信。”

  我苦笑了一下:“我设想过上千种可能,甚至设想过他们是下了地狱,到了阴世,到了鬼魂存在的地方,还有什么未曾设想过的?”

  鲍士方在这时候,给我戴了一顶高帽子:“卫先生,你未曾去到当地,不然以你的想像力,一定可以探出究竟来。”

  我瞪了他一眼,他忙道:“马氏牧场的居住环境,已经改善,而且当地的官员,也给我们以最大的便利,卫先生和卫夫人如果不想惊动记者,随便找一个普通的身份,跟我进去就行了,卫先生,你是卓先生的好朋友——”

  我忙摇手:“算了,我可以去,可是卓长根过桥抽板,他妈的不是什么好朋友,要是真能找到他,我才不会理他。”

  鲍士方一听我肯去,大喜过望,也不理会我如何对卓长根不敬。我又道:“怕只怕卓老头年纪已经那么大,经不起生活上突然的变化,就算我们找到了他——”

  鲍士方十分肯定地道:“不会,卓先生的体质,和普通人大不相同,他每年两次的身体检查,负责检查的医生,都不相信他已超过了九十岁,他身体状况,几乎全部合乎健康标准。”

  (世界上有一些事情,真很玄妙,看来是毫不相干的谈话,会在突然之间,给人带来一种灵感,那种感觉,有时清晰,有时模糊,但对于苦苦思索没有结果的事,都会有一定的帮助。)

  (这时,我们顺口提及了卓长根的健康状况,看起来和整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在再接下去r的谈话中,却使我有了一种模糊的灵感。)

  鲍士方为了强调卓长根的健康,又道:“今年,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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